诗圣文章著千秋

【资料图】

子美赋

刘则通

至情而为圣，厚德以养才。弘道义以诗诵，绘江山以笔裁。放眼百川，收美丑于天地；倾心万物，奏爱恨于琴台。郁鸣殷切，悲悯沓来。遂使胸襟大，境界开。一生壮阔，万众萦怀。

当其少也，万卷存胸，九龄仿影。口咏佳句，其意气之昂昂；毫挥素笺，而风神之炯炯。学贯天人，赋评甲等。及其壮也，倜傥于吴越，梦向琼台；轻狂于赵齐，志凌绝顶。从太白而游仙，共岑参之品茗。风流名士，比扬马之崔巍；快意英豪，追曹刘而劲挺。

至于长安十年困守，拜群僚，施百计。趋俗追风，尊严扫地。谒贵人而无门，举进士而不第。骑驴奔走，蒙肥马之扬尘；斗鸡飞腾，看小儿之获利。憔悴于京师，强颜于宫使。朝廷祭太清宫以尊天，野老撰《大礼赋》而献艺。终娱上心，乃为下吏。闻酒肉之臭于朱门，睹死骨而冻于野寺。老妻生而有泪，幼子死于无食。春秋伤心，日夜流涕。致君尧舜，忧黎元于穷年；焚我肝肠，肥稻谷于盛季。其悲也始深，其悯哉遂备。

会当安史大乱也，身陷叛军之手，心忧皇帝之目。天子逃亡，苍生荼毒。曲江曲矣，千村万落皆灰；宫殿空哉，细柳新蒲又绿。目满疮痍，心惊血肉。百姓流离，一人泣哭。及陷贼而观梅，暂幽居而咏竹。盼夜色而梦青莲，思云鬟而守冰玉。着麻鞋而见驾，拜谏官而俱录。憎看鸡虫，情寄草木。挥毫日书，秉烛夜读。行新安之道险，石壕村荒；悲陈陶之兵无，潼关吏筑。垂老摇摇兮风酸，新婚荡荡兮妻卜。悲苦共存，艰难相逐。俯首涕流，焦心遥祝。

于是入蜀，谒武侯之遗像，建浣花之草堂。登楼一望，忧国万方。看锦江之春色，感故国之秋凉。朝廷威而不改，盗寇凶而猖狂。秋兴勃发，霜华凋伤。巫山郁郁，巫峡汤汤。滚滚江流，夔州之群山高矗；翩翩鸟下，长安之五路永昌。东望关山戎马，西伤奸佞豺狼。手无回天之力，心有闪电之光。搜千言而造佳句，笼万象而制短章。咏怀五篇，涕一洒而摇落；秋兴八首，咏千古而辉煌。至其登高一唱，情深气盛，景阔词刚。于是江河壮，山岳昂。鱼龙腾跃，草木奋扬。凝潸潸之泪脸，感耿耿之忠肠。其人虽没，其律犹香。

至矣哉！今日其文章在也，四海播声，万丈光焰。沉郁顿挫，律法开宗；敦厚温柔，忧民立范。幼子学吟，老翁品鉴，而神州永念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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